你走不出这峡谷
在送葬的行列,你不能单独放开棺木

【monsterz同人】ABOMINATOR(上

虽说下次更新方叶就日了,可是今天刷了饼饼和熊猫共演的这部片儿我还是荡漾了,摸个小鱼。

看过电影的欢迎来找我讨论~


ABOMINATOR



Erbarme dich,Mein Gott,

Herz und Auge weint vor dir

Bitterlich.*


他们相携着手,白色绸缎相交叠,摩擦出掌心冷漠的温度。

幽暗狭长的通道静谧地矗立于他们眼前。遥远的遥远,尽头是仿佛希望的圣洁的光芒。

身后的亲友们欢呼着,有些是叶绘的书迷,更多的在高呼着地图达人的名字。只有堪堪几人强打着微笑在人潮旁安静的注视着他们二人。

叶绘低着头,往日挡住她姣好脸庞的长发被白纱代替,繁复的蕾丝与针绣边藏住她的表情,刘海垂下掩住秀丽的眉眼。洁白的礼服裹住她娇小的身体,塔夫绸柔顺的垂在裙摆后,盖住绘着世界地图的地毯。

新娘胸前缀着一颗小巧的怀表,用鎏金的链串起挂在她光洁的脖子上。她松开终一的手,慢慢摸索至胸前,用带着蕾丝手套的不再灵巧的双手扣开那个精巧的怀表。

骤然失去一边温度,晚春捎带凉意的风从终一平摊的指间吹过。他垂眸,脸色却稍显放松。他随着叶绘的动作一般将手探到左心口,轻缓的按压出一个棱角。

有一本厚书蹩脚地塞在新郎心口,有一张照片精巧地匿在新娘胸间。

然后他们放下手,再次牵上,然后向着那黑色的长廊迈步。

皮鞋与高跟鞋的跟敲击在冰冷的大理石上,空灵的回荡在窘迫的空间。叶绘婚纱的拖摆扫在地板之间的缝隙发出仿佛风吹落叶的声音,是这黯淡的空间里除了脚步外唯一的声响。

他们都沉默不言,纵使相挽着手,心却天各一方。

“这样……真的好吗?”

走了半晌,终一还是开口问出了这句话。他自从踏进教堂开始第一次看向身边娇小的女人。

叶绘仍然低垂着头,左手冷淡地牵着终一带着丝质手套的右手。没有甜蜜的十指交缠或者幸福的掌心相对,他们只是平摊着双手,用弧度稍微抵在一起。而她的右手虔诚地扣在胸口前,将怀表攥在掌心,像是攥住了心中的一团火。

“没有什么不好……我们依然很幸福。”

“终一桑也是,我也是,都会因此获得幸福的。”

在踏入光辉的那一刻,叶绘轻轻的吐出这句话。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柔,却又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突如其来的白光晃得终一想要流泪。他努力的眨了眨干涩的双眼,突兀的盛大繁华从他眼中塞入,让他一时间被巨大的画面冲击得有些眩晕。

他忍不住倒退了几步,本就岌岌可危的牵手只剩下一丝指缝便要断开,他突然想要转头狂奔回无边的黑暗,纵使是绝望的彷徨,也比站在神明的眼皮下做出要降入地狱的欺骗罪行来的爽快。

一只纤细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。

叶绘自光明处向他回头,从高大的彩绘玻璃下折射出的耀眼光芒透过她鬓角白纱,这让她整个人被圣洁的光芒包裹着。她颤抖着,坚定的,痛苦的,愉悦的攥着手心的怀表,表情有些嘲弄又有些晦涩的失落。

“我们会幸福的,会幸福的。”

会幸福的。

会幸福的。

会幸福的会幸福的会幸福的会幸福的。

终一错愕地看着叶绘,这时才发现女人精致的脸庞爬满泪水,这让她像婚纱上的水钻一样亮晶晶的。她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,性感的唇不住抖动着,赫然是即将崩溃的前兆。

“叶绘!”

顾不得自己面对神明的胆怯,终一将她拉入怀中。箍着女人娇小身体的手臂感受着她兴奋的战栗,旁人却只当二人情深意切,一阵阵起哄声连绵不绝。

刚想开口安慰的终一突然被一阵大力推开,他踉跄几步站稳,耳边早被高跟鞋踏着大理石发出的节奏充填。叶绘冲向祭坛的身影那么义无反顾,甚至让他愣在原地。

“神父大人,可以开始了吗?”

身着洁白婚纱的女人急切地抱着裙摆,在黑色长袍的神父面前恳求着。

“可以开始了吗?”

被一位美人央求着,纵使是作为神的使者的年轻神父也不禁红了脸。新娘饱满的胸部包裹在低V抹胸里呼之欲出,让他不知道看向那里,只得尴尬地示意新郎可以上台准备接受神的祝福。

“神啊,请祝福我们吧,愿我们的灵魂从此不再分离,愿我们的爱恋之火永不停熄,愿我们的肉体……”

在女人急切的絮语下呼唤新郎的神父有些奇怪地看着她。急切想要达成精神上的生命大和谐的情侣不是没有过,但独自一人便先开始祈祷的新娘,这位作家确实是独一份。

终一踏上祭坛时,叶绘已经怔忪落泪。未干的泪痕再一次印上新的水渍,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弱无力。

女人哽咽着扑入新郎的怀里,英挺的新郎用宽广的怀抱接住了她,对着神父报以一个紧张而歉意的微笑。

“我们的肉体不可能在一起了,不可能了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“明明我那么深爱着……”

女人呓语般的啜泣回荡在终一耳边。他有些悲怆地抱住叶绘,努力伸长脖子看向遥远的穹顶。外面是万里璀璨的晴朗,阳光经过琉璃顶的打磨变得耀眼温柔了许多,但终一还是坚定地用干涩的双眼直视着阳光射入的地方。

有种酸涩的东西充胀进他的内心。这让胸口的那本漫画压得他越来越呼吸困难。

喉咙堵了什么东西一般,他突然很想松开怀里女人的手,飞奔出礼堂,去抱着他的恋人亲吻。

他们同时松开了对对方的桎梏。

二人又是尴尬地一笑,终一随口开了几句玩笑话,婚礼开始前新娘与新郎的反常就此被揭过,众人只当玩的开心,新娘的礼服同外面的阳光一样灿烂耀眼,毫无阴霾。

直到下午婚礼才尽兴而散,随着润对着新婚夫妇的告别,原本灿烂的天空突然闷响一声,紧接着毫无征兆地黯淡下来,不一会倾盆大雨开始洗刷洁净的路面,行人皆匆匆用外套掩住头跑向家。

终一和叶绘却像是松了口气。

他们礼貌地互相稍微点了头表示道谢,紧接着默契地一左一右,就这样在吉他小店门口分道扬镳。

关押他的恋人的拘束所在城西,沉睡她的恋人的安眠处在城东。

他们就那样沉默的离开,身着盛装礼服,殊途而去,却在心境上莫名同归。

我来了。

你久等了吗。


*出自马太受难曲,审判耶稣部分,Erbarme Dich,mein Gott

评论(3)
热度(4)

© 在昼犹昏 | Powered by LOFTER